无声的偏差

这样就好。只要像平常一样。只要不要想。

    天亮得b他预期快。

    闹钟响起时，他几乎立刻按掉，像根本没睡过。窗外的光很亮，让他眼皮微微发酸。他起身洗漱，换衣服，出门。每个动作都按顺序排列，像他把自己塞进一条固定的轨道里，这样就不会出错。

    台北的早上从来不安静。

    门一推开，声音就涌上来：车流、人声、远处施工的敲击，捷运站口反覆播放的提示音，甚至有人在他身边刷卡时那一下乾脆的「哔」。所有声音像一张网，把他罩住。

    他走在人群里，表情没有变。

    只是肩膀不自觉绷紧。有人擦过他的手臂，他下意识避开半步。有人笑得太大声，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列车进站时的金属摩擦声高频刺耳，他的牙关轻轻咬住，像在把什麽压回去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台北。

    这座城市太快，太亮，太吵。每一个红绿灯都在催，催着人走，催着人停，催着人不要思考。台南不是这样的。台南的时间像一杯放凉的茶，慢慢地，没有人b你喝完。可他已经回不去那个速度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路口等红灯。

    行人号志倒数，数字一下一下跳。引擎声、喇叭声、脚步声同时涌现，互不相让。声音堆叠到某个高度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呼x1。x口一紧，他x1一口气，b自己把节奏放慢。红灯转绿，他跟着人群往前走，步伐b平常慢半拍，但他没有停，也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录音室里安静得多。